基于排队论对公共场所厕位配置调查与优化研究——以南京市商场为例

李茜，佘朋，李思源，刘雪萍，王瑞志 指导教师：殷俊明

南京审计大学，江苏 南京， 211815

摘要：随着人们消费水平的提高，为适应商场中高流量的消费者，优化公共厕所的配置比例变得日渐重要。本文以南京市人流量较大的商场为研究对象进行实地调研，运用排队论、统计分析等相关理论以及相关数据分析工具进行建模和分析，针对男女厕位比例、男女厕所面积分配、女性如厕特殊需求三个问题进行探讨，提出具体可行的公共厕所配置优化方案，解决女性顾客“如厕难”的问题，提高顾客群体的公厕使用满意度。

关键词：男女厕位配置比例 商场 排队论 优化

引言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人们的消费水平急剧增加，为了适应高流量的消费者，我们必须对商场等公共场所的厕所进行优化。正如国家旅游局局长李金早曾指出:“厕所是游客的基本需求,建好管好厕所是政府必须履行的基本责任。”^[1]而男女厕位配置只有在充分考量和尊重人类的自然属性、遵循差异性对等的原则的前提下，才能从根本上满足人的差异性和同一性以实现整体效用配置公正，否则“厕所革命”中的男女厕位结构性失调难以得到有效解决。^[2]在现代城市公厕设计中，我们需要关照男女不同性别和如厕的需要，对男、女厕蹲位进行重新设计定位。^[3]

1. 研究背景

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公共厕所已不单是人类生理代谢的简单随意的场所，而是兼有生理代谢、卫生整理、休息化妆、获取商业文化信息等多功能的场所，反映着人类生活观念和环境意识的变革和进步。^[4]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厕所革命”。习总书记曾指出，厕所问题不是小事情，是城乡文明建设的重要方面，不但景区、城市要抓，农村也要抓，要把这项工作作为乡村振兴战略的一项具体工作来推进，努力补齐这块影响群众生活品质的短板。全国人大代表朱列玉曾提出男女厕面积按一比三的公厕规划，并在2017年全国“两会”期间提交了一份《关于修改全国性规划规章在公厕规划时男女按一比三配置面积的建议》，其中提出了公共设施老化和观念老化等问题在某些城市依然存在，并认为其部分原因为改革伊始偏重重工业和缺乏人文精神，点出了对厕所配置比例1:1的改革迫在眉睫。

现实生活中男性和女性在生理结构上存在较大的差异, 这种差异直接导致如厕时间和如厕频率的差异。根据美国康奈尔大学的亚历山大·基拉计算得出, 男性和女性在小解时间平均分别为39秒 (±6秒) 和89秒 (±7秒) , 现场调研和观察也验证了该时间规律, 而该规律还未包括女性整理妆容的时间。^[5] 克莱拉·葛利德曾从医学视角论述妇女通常由于更为复杂的生理功能而更频繁地出入厕所——例如由于怀孕、经期、膀胱炎或心理因素等等^[6]。

此外，不同建筑物的厕所，有不同的问题。随着人口流动速率的急速增长，人口短时间大量聚集的可能性和场合也大量增加，女性人群的大量聚集，1:1配置的问题自然而然就被凸现出来了。^[7]

由此看来，现实生活中按1:1的比例设置厕位是不合理的，我们的调查、研究也正是基于以上历史进程和现实情况。

2. 研究目的

本文主要对商场公共厕所配置优化问题进行探讨，具体的研究目的总结如下：

1. 男女生理结构有所不同，女性对如厕方面有着群体的特殊需求，是影响研究的重要因素，因此在研究过程中要掌握这种特殊需求。

2. 通过查阅文献了解我国现行法律规定的男女厕位比例，实地调研南京市商场真实男女厕位比及存在的排队问题，搜集数据并进行建模，找出更加合适的合理的男女厕位比。

3. 研究意义

在一次次的调查、收集数据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很多大型商场存在着男厕所空无一人，女厕所排起长队的现象，这样的问题有时还很严重。有的商场使用了类似“潮汐车道”的策略，将部分男厕在某些人流量大的时段改为女厕以缓解这一问题，可是这样仍旧治标不治本。最好在商场规划建设的时候解决厕所分配问题，这样不仅降低了施工成本，也在日后投入使用中从源头解决了如厕这一重要问题。因此，本文的研究一方面为以后公共资源分配中提供坚实的样本和结论依据，另一方面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其一，人民群众的物质生活在飞速进步，衣食住行更是物质生活的基础，切实提高人民群众的满足感、幸福感，“厕所革命”势在必行。通过排队论验证公厕中男女厕位的合理比例，消除男女厕位比例的失调，满足女性的基本需求，改善女性如厕问题，从而给人们带来更大的便利。

其二，通过实地调研与数据分析，为日后商场厕所资源分配提供坚实的样本和结论依据，使社会公共卫生资源更合理更公平化。改变单一向地平衡男女卫生间数量的现象，尽可能地平衡两性公共卫生资源，探讨公共卫生间的合理分配和城市公共资源的合理调配，以促进公平和进步。

4. 研究方法

本文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献回顾法、实地调研法、问卷调查法和排队论等，具体的做法如下：

1. 文献回顾法

调研小组通过搜索微信、论坛、百度等各种渠道获取相关文章、资讯和新闻等了解民众对此的关注度和期待；查阅相关书籍、学术资源文献等对研究课题的国内外现状、不同研究角度有更加深入的了解。我国现行《城市公共厕所设计标准》CJJ 14-2016第四部分设计要求中对厕位比例和厕位数量作出明确规定：在人流集中的场所，女厕位与男厕位(含小便站位)的比例不应小于2：1。在对武汉江汉路商圈研究中发现商圈内公厕在男女蹲位的设置上大多男厕蹲位多于或等于女厕，忽视了男女生理结构、生活方式及社会角色等因素^[8]，这显然不合理。这些文献、资讯使调研小组对公共场所厕位配置的历史和现状、国内外研究差异以及现实与理论的比较有了客观的认识，也有助于进一步拓宽思维、解除刻板印象的约束和了解事物全貌，让我们的实践调查拥有了理论支持。

2. 实地调研法

在进入实际调研所在地之前，调研小组在已掌握的信息的基础上针对调研对象的共同特征制定观察表，对此后的每次调研过程中所观察到的现象进行记录，尤其对遇到的特殊现象专门进行描述和标注，并及时对观察表的提纲进行调整和修改使其与实践需要更加契合。

3. 问卷调查法

组内成员实地考察对南京各大商场的规模、人流量进行了初步的了解，按照南京市11个市辖区分别选择了人流量较多，规模为大中型的商场，并进行简单随机抽样，抽取了6个样本点作为我们实地调查的对象。在调查中对不同地点、同一地点不同楼层、同一地点同一楼层不同时间、同一地点同一楼层同一时间的男女厕所等进行变量控制，在此基础上记录每位顾客的用厕时间、排队时长等以及不同商场的厕位分配情况和记录时间段等各项数据，并对收集的大量数据进行整理以此获取条件与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

4. 排队论

排队论利用实分析、矩阵论、随机过程、离散数学和算法基础等方法，可以寻找复杂问题中的最佳或近似最佳的解答，特别是改善或优化现有系统的效率。本课题运用排队论等相关理论以及相关数据分析工具来论证“厕所革命”中男女厕位的合理比例，将人们如厕的这一过程拟成随机服务排队系统。

之后我们将实地观察采集的不同商场男女厕位比例、男女厕位面积比、相同时间下男女上厕所的人数比等各项数据分析与模型建立联系起来，通过应用目标函数给出最佳坑位数比，从而得到男女厕位最佳配比，就此给出优化商场公厕配置的方案。

5. 研究对象

1. 调查问卷设计

在实地调查开始之前，本小组成员就影响上厕所的时间因素进行了讨论，首先发现穿衣物的多少可能会对上厕所时间产生影响，所以本次实地调查时间横跨了夏秋冬季，从2019年8月开始至12月期间对南京市多个商场进行了考察；其次，因为研究的是人流量较多时女厕拥堵问题，所以调查时间多选在节假日或工作日休息时间段；最后，为了在有限的人力物力情况下尽可能地扩大样本容量，提高调查的准确性，我们小组会对同一楼层同一时间段的男女厕所进行长达半个小时的人流量记录和个人排队如厕时间记录。

2. 调查对象的选取

本小组成员以南京市人流量较大的六个商场中公共厕所的客流作为调查对象，其中六个商场分别是万达广场、印象汇、弘阳广场、中央商场、金鹰世界、南京新百，覆盖浦口区、建邺区、鼓楼区、玄武区、秦淮区。这几个区靠近南京市市中心，人流量较大，且各个商场在其所在区域较为典型，相互之间距离较远，服务范围较少重叠，能较好地覆盖到对应的区域。

在每个商场中，由于不同楼层的定位不同，所带来的客流量也不同，所以本小组成员也会对各个商场的不同楼层进行筛选，挑选总人流量相对较多的楼层进行实地调查，主要集中在餐饮区、服饰区、休闲娱乐区等，但同时也会分别针对男性和女性顾客较多的楼层进行调查，使两者与形成对比项。

3. 厕位比例说明

在实地调查中，我们发现女性厕所多为隔间，男性厕所为小便池加蹲坑，且各商场男女厕位比例基本为1:1，即每个楼层男女厕位数基本一样。但除一些特殊情况以外，如中央商场和南京新百，在中央商场2、4、5、7楼因人流量太大，女性顾客较多，商场已将这些楼层的厕所全部改为了女厕，但这并没有改变女厕门口大排长龙的现象；在南京新百A座中，商场考虑到商场工作人员多为女性，因此在2、3楼多设置了女性员工专用厕所，也有很多顾客前往使用，在一定程度上减小了厕所服务的压力。

6. 实证研究结果分析

1. 描述性统计分析

表1 测试时间段

商场		时间段
建邺万达		19:00-20:00
印象汇		12:00-14:00
弘阳广场		14:40-13:30
金鹰世界（河西店）		17:00-18:00
新百A座		16:20-18:30
中央商场		16:00-17:30

本次实地调查时间横跨了夏秋冬季，从2019年8月开始至12月,选取人流量较大的时间段进行测试，每次对各楼层厕所服务情况进行半小时的记录，并且同一楼层男女厕所的测试时间段保持相同，以便进行对比。

如下表2所示，调查的商场各楼层中男女厕位比大部分仍是1:1模式，由于男女所需便器不同，有部分男厕小便器+蹲坑/马桶的总数已然多于女厕厕位。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在新百A座2F、3F中单独增加了员工厕所只供女性进行使用，正常女厕为9隔间，员工女厕为13隔间；中央商场4F（女性服饰）、7F（亲子乐园）这两个楼层的男厕均改为女厕以便使用。

表2 各商场厕位配置情况

如下表3所示，一半以上数据表明在同一时间段女厕人流量要大于男厕人流量。最大值显示女性人数比男性人数多出7倍，而男性人数多于女性人数最大不超过1.5倍；并且在人流量较大的商场，如新百A座、中央商场、弘阳广场，女性如厕人数较多的情况更为集中。

根据现有的测量数据，不同地点的商场女厕¹平均服务时间基本在2分至5分左右波动，男厕的平均服务时间基本在1分30秒至3分间波动，女厕所的平均服务时间比男厕的平均服务时间要长大约1分30秒。

女厕所平均排队时长在1分钟以上，已测量的数据显示，最高可达到5分28秒。而在调查期间我们发现，男厕所的排队现象基本不存在，即使排队，时长也达不到1分钟。

由于男女身体结构的不同这种客观条件我们无法改变，因此以上差异应该通过改变男女厕位比例来改善。

表3 各商场测试数据

（二）公共场所厕位配置的调查结果分析

1.同一地点不同楼层分析

经实地测量，由于不同楼层的服务内容不同，同一商场内存在纵向差异。就人流量较大的南京新百商场为例，2019年10月19日（星期六）16：12-18:22期间，二楼（女性服饰）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5分04秒，平均排队时长为2分05秒；三楼（女性服饰）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3分56秒，不存在排队现象；五楼（女性服饰）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2分28秒，排队时长为1分07秒；六楼（运动服饰）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2分25秒，不存在排队现象；七楼（幼儿服饰+儿童乐场）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2分32秒，排队时长为1分09秒；八楼（休闲餐饮）女厕平均服务时间为3分09秒，排队时长1分02秒。可以看到提供女性服饰的二楼、五楼女厕服务压力较大，提供运动商品的六楼女厕服务压力最小。而与女厕正好相反的是六楼男厕平均服务时间最长，为4分38秒，其余楼层在3分钟左右波动，因此商场应注意并重视这个现象。

2.不同地点分析

表4 不同地点如厕情况统计（单位：秒）

如表4所示，从厕位服务情况来看，虽然地点不同，但女性平均如厕时长基本上大于男性、女性上厕所排队时间长是普遍事实，需要注意的是由于商场地处环境不同，其人流量各不相同，因此造成排队时间上的差异比较明显。如处于中心商圈的新百与中央商场以及处于商场群中的印象汇都是人流量较大的商场，这三个商场中女性上厕所排队时间要比其他商场多出大约1～2分钟，因此人流量越大的商场，排队问题越为严重。

表5 15min平均服务人数

注：这里指一个厕所15min平均服务人数，而不是一个厕位。

如表5所示，从人流量来看，不同地点的人流量均不等，15min女厕所平均人流量为22人左右，15min男厕所平均人流量为17人左右，尤以地处新街口整体人流量较大的中央商场与南京新百为例，男厕所15min总体服务人数在15人附近，而女厕所15min人流量大致为27人左右。根据调查的数据显示在这15min内，很少有男性上厕所时长超过10分钟，女性群体中15min内平均会有2人上厕所时长超过10分钟。因此在人流量大的商场，其女性厕位